这番变故,就连秦穆言也完全没有预料到,他也忍不住拿怀疑的眼神看向丁成易。
“我不是……我压根就不认识什么梅山派的赵掌门,你们不要胡说八道……”丁成易努力辩解。
忽然又有一个师兄说道:“难怪,两个月前,梅山派的弟子突然跑到山下的镇子里,他肯定是来和丁成易互通消息的!”
楚玉借机大喝一声,说道:“门派奸细,人人得而诛之!”
她当场拔出佩剑,就朝着丁成易攻了过去。
“楚师妹,天玄门内禁止同门相残,你敢公然违反门规!”丁成易喊道。
楚玉原本的武功比不上丁成易,因而她也没有使出全力,做出一副不敌的模样,回首看向其他弟子们:“你们还愣着干什么,还不赶紧动手!难道要眼睁睁看着这个奸细跑了吗?”
扯皮扯到现在,楚玉已经占尽上风,那几个去过武林大会的弟子率先拔剑。
其他傻白甜犹犹豫豫之下,到底还是选择拔剑和大多数同门站在一起。
这边人多势众,丁成易很快就被拿下。
他们弄出来的动静,自然吸引了执法堂的注意。
程长老赶到的时候,还未等他开口呵斥同人相残。
楚玉率先将这件事定性:“程师叔,我们抓住了一个门派奸细!他是梅山派赵掌门的私生子!”
哪怕程长老是个老江湖,他也没见过这种阵仗,他此时顺着楚玉的话看了过去。
越看心下越发惊讶,这丁成易看起来和赵掌门还真的挺相像的。
丁成易十岁入门,那时候还是像母亲居多,但孩子的成长谁也控制不了,就连他自己都没想到,居然越长大越像父亲。
“程师叔,人有相似物有相同,我冤枉呀!”丁成易喊道。
楚玉:“你鬼鬼祟祟的行径,我可是亲眼所见,你既不承认自己偷大师兄的亵衣,又不承认自己盗取门内秘籍,那你到底在做什么?你还能做什么?”
丁成易很想问问难道就没有别的选项吗?
程长老听着这话也觉得头大,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要偷另一个大男人的亵衣,他实在是难以理解。
“我……我……我只是好奇……”丁成易磕磕绊绊地说道。
楚玉才懒得管他怎么解释呢,对着程长老说道:“程师叔,他到底是不是奸细,将人带进执法堂严刑拷打,一问便知!”
天玄门的执法堂名声在外,丁成易听到这话,顿时吓得魂飞魄散。
程长老犹豫片刻,说道:“先将他带回执法堂。”
他下达了这个命令之后,立马转身去找掌门秦踵。
丁成易毕竟是秦踵的弟子,要不要严刑拷打,还需要得到秦踵的许可。
秦踵本来在等着儿子带沈莺前来,却没想到先等到了程长老。
秦踵听完前因后果,眉头紧皱。
丁成易能够拜入他的门下,自然是因为根骨不错,秦踵也曾对他悉心教导,但秦踵做事喜欢留一手,因而细细想来,这些年丁成易得到的天玄门秘籍有限。
“此事我知道了,他虽是我的弟子,但如今既然证据确凿,师弟你好好审问,务必查清这些年他到底都做了些什么。”秦踵一副对程长老十分信任的模样。
程长老其实心里也没底,丁成易到底是不是奸细全都是楚玉一张嘴说的,有没有实证还是两说。
程长老打定主意要对丁成易严刑拷打,务必要做实他的罪名。
楚玉的人和程长老是前后脚的功夫。
秦踵早就收拾好心情迎接他们的回归,秦穆言的母亲何萱薏此时也在。
何萱薏一见到沈莺,立马将人拉进怀里,“心肝肉”不停地叫着,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砸落在地。
沈莺惨遭灭门,她这一路不仅风餐露宿,还要努力避免卷入楚玉和秦穆言的修罗场中,一直提心吊胆,此时骤然感受到来自女性长辈的温柔关怀,她再也忍不住,扑入何宣慧怀里痛哭出声。
“何姨,父亲、母亲、哥哥,他们……他们都没了!我没有家了!”
何萱薏将沈莺抱得紧紧的:“别怕,有何姨在,以后天玄门就是你的家!”
沈莺的母亲也是天玄门弟子,与何萱薏感情甚笃,何萱薏此时看着孤苦伶仃的沈莺,别提多心疼了。
屋子里其他人都没说话,包括楚玉,也在静静等待这一场情绪宣泄的结束。
沈莺哭了许久,终于将心中的郁气全都哭了出来。
她抬起头来,顶着一双红肿的眼睛对这何萱薏说道:“何姨,我要习武,我要给爹娘报仇!”
何萱薏立马说道:“好,莺儿你有如此志气,你父母在天之灵也会觉得宽慰!我和你秦伯伯商量好了,日后你就拜秦伯伯为师。”
沈莺当场从何萱薏的怀抱中起身,转头朝着秦踵跪了下来,用力磕头:“师父在上,请受徒儿一拜!”
秦踵赶忙上前,将人扶了起来。
“好孩子,你本就体弱多病,又连日赶路,这几天先好好休息,等缓过来了,为师再传你武艺。”
秦踵本是体贴之语。
但沈莺还牢牢记着楚玉的那番话,她这样背着深仇大恨的人,压根没资格休息。
“师父,徒儿不累,父母大仇一日不报,徒儿便一日不能安心。”沈莺恨不得现在就开始学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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