排除了一个可能之后,其他的可能依旧还有很多,刘老板整个人如同惊弓之鸟,看人看物感觉都不对劲。
他也没回刘宅,而是直接住进了另外一处房产里,下人们想伺候他,他还怕他们离得太近,将自己的个人欲望压抑到了极致,连水都不想多喝。
“黑狗血,糯米,桃木,这些驱邪的东西都准备好!”
刘老板发话之后,所有下人全都动了起来,总算赶在天黑之前将这些东西全都凑齐了。
饶是房间里堆满了辟邪的东西,刘老板仍然不安心,他只感觉好似脑门上悬着一把刀一样,大晚上的怎么都睡不着,偏偏因为浑身没一块好肉,就算想动一下都很艰难。
相比较刘宅里古色古香的传统风格,现在这宅子是典型的花园洋房,外表是欧式风格,里面的装饰也非常洋气。
也不知是刘老板心理出了问题,还是说欧式装饰在熄了灯后就会显得格外阴森,再加上屋子里放了黑狗血后,始终充斥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,便让这个屋子显得更加诡异起来。
“洋人们为什么要整个白窗帘,他们难道不嫌晦气吗?”刘老板望着窗户恍恍惚惚地想着。
他的脑子刚停下乱想,眼珠子忽然猛地往外瞪,因为他眼睁睁地看着,那原本轻轻摇晃的窗帘,忽然猛烈翻飞起来。
隔着窗帘忽然出现两个矮小的人影。
躺在刘老板的视角,他能清晰看到阴影的边缘,看到对方身上衣物的轮廓、头上奇怪的发型。
“嘻嘻嘻嘻嘻。”
男童女童的嬉笑声交织在一起,隔着窗户骤然响起。
刘老板汗毛倒竖,他第一时间喊道:“来人!来人!”
知道他行动不便,在他卧室附近就有下人值守,得到消息之后,那下人立马冲了进来,第一时间拉动屋子里的电灯。
昏黄的灯火亮起来,刘老板感觉自己好似从这些光亮中汲取到一丝温暖。
“窗户外面!有东西!”刘老板喊道。
下人赶忙揭开窗帘、打开窗户,外面只有夜风在呼呼地吹着,压根没有任何异样。
毕竟,刘老板这个房间是主卧,正对着外面的院子草坪,连棵树都没有,可以说位置极好。
“老爷,外面没东西,您别害怕,屋子里这么多辟邪的东西在,寻常邪物定然不敢靠近。”下人转过头来对着床上的刘老板说道。
刘老板点点头,他刚想说点什么,却只见原本空无一物的窗子外面,忽然出现了两张脸。
一对画的极其花哨的纸扎童男童女,没有任何预兆地出现。
刘老板吓得呼吸都要停下来,他努力抬起胳膊,声音颤抖着:“哪哪哪来的……”
下人转过身去,几乎和这对纸扎人面对面。
“啊!”
刚刚信誓旦旦说没有邪物的下人只来得及惊叫一声,便直直地朝着地面倒去。
这对纸扎人继续发出“嘻嘻嘻”的笑声,缓缓从下人打开的窗户飞进去,慢慢靠近刘老板的床边。
“别过来,别过来!”
刘老板一边大喊,一边连滚带爬地想要逃跑,惊慌失措间,他条件反射地双手撑床,忘了自己的手指状况,又发出一道激烈的嚎叫声。
“嘻嘻嘻,就过来,就过来!”
童男童女一起喊道,两道声音就像排练了一样,交错在一起,喊得刘老板脑瓜子嗡嗡的。
刘老板挣脱不得,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对纸扎人飞到他的床上,紧接着在他身上蹦蹦跳跳起来。
本该很轻的两个纸人,此时压在他身上的力道却好似重若千钧。
“咦嘻嘻!咦嘻嘻!”童男童女继续嘻嘻哈哈着喊道。
这话落在刘老板耳朵里跟催命符有什么区别。
刘老板一个人面对两个纸扎人,他心理素质一向很好,此时心里虽然害怕但还是强撑着。
纸扎人见他没被吓晕也不着急,而是继续在他身上蹦蹦跳跳,每一下起落都非常重,砸在他身上“砰砰”响。
“要死鬼!要死鬼!”
“今夜床上躺!”
“明日棺里睡!”
“棺里睡!棺里睡!”
听着这两纸扎人唱的歌谣,刘老板此时别提多绝望了,这种极端的非自然现象都出现了,他这是必死无疑。
在生命的尽头到来前,刘老板脑子里不再想着他的商业帝国,不再想着他的宝贝儿子,也不在意刘家的香火继承,反倒生出一抹狠意来。
活下去,他比任何人都更想活下去。
“吃了他!吃了他!”
两个纸扎人喊着叫着就朝着刘老板身上扑了过去,刘老板慌忙躲避,但压根无处躲藏。
“老爷,你……”
这里的动静也终于引来了别的下人,刚进门就看到这么一副让人心惊肉跳的场景,来人尚且没什么,刘老板就急吼吼地喊道。
“黑狗血!泼它们,快!”
纸扎人都已经冲到刘老板脸上了,刘老板急得都快要喊破音了。
来人提起桌子上的一碗黑狗血,奋力朝着两个纸扎人身上泼过去。
黑狗血泼上去的一瞬间,两个纸扎人身上忽然冒起一阵黑烟,片刻后无火自燃。
“要死鬼!棺里睡!棺里睡!”
纸扎人在被燃烧殆尽前,仍旧在唱着这恐怖又摄人的歌谣。
<a href="" title="从南而生" target="_blank">从南而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