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于底层人来说,逆天改命的机会摆在面前,即便拼上性命也要拿到。
楚玉也没客气,真的让她拼尽性命了。
当天夜里,有人听到惨叫声,跑到假山那发现了常庆侯和王嬷嬷。
两个人都没穿衣服,场景也是不可描述。
侯府灯火通明,小辈们也全都被这变故惊得睡不着,世子沈宥谦更是因为目击现场,惊得后续几个晚上都睡不着觉。
这种□□消息,在楚玉没有刻意控制的情况下,传播得总是特别快的。
很快,常庆侯与老嬷嬷假山顶偷情导致断手断脚这点事,就如飞扬的雪片一样传得到处都是。
整个常庆侯府都抬不起头来,楚玉出门时都要顶着别人同情的眼神,她也在这时,顺势给常庆侯请了百日病假,假装他的断手断脚是因为偷情摔的,就连老夫人的中风,楚玉都传谣言说是被侯爷气的。
沈宥谦这个年纪最爱面子,他接连好几天告假不去国子监上学。
楚玉这个人,最喜欢劝学了,听说这事后,就跟终于找到活干一样,每天就跟押送犯人一样,亲自送儿子去上学。
沈宥谦成功在同学中得到两份羞辱,一份是嘲笑他亲爹乱搞摔断腿,一份是嘲笑他没断奶还要亲娘接送上下学。
楚玉依旧没有给侯爷请太医,让游医大夫乱治,就连老夫人都甩给他。
游医也不负所望,靠着自己半瓶水晃荡,成功将这两人越治越差。
游医从来没享受过这样的好日子,不仅得了厚厚的诊金,又被安置侯府客院好吃好喝的伺候着,每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。
一开始他还满心忐忑,生怕自己治坏了贵人,但看着无论自己说什么,侯夫人都照着吩咐,半分质疑都没有,他甚至真的以为自己是个神医了,全然忘了自己是在老家胡乱治死了人才跑到京城来的。
这日游医又在侯府花园里乱逛,刚走到一个隐蔽的角落,便听见有人在窃窃私语。
作为一个没什么道德感的游医,他立马竖起耳朵凑了过去。
他在侯府除了享受之外,最大的爱好就是跑到这些边边角角的地方偷听。
“这游方大夫真可笑,他还以为自己是个人物呢,前些天居然还敢问海棠愿不愿意给他做妾,当真是脸大至极,连自己死到临头了都不知道。”
游医没想到居然能听到自己的八卦,听到“死到临头”这四个字,顿时脊背一寒。
“老姐姐,这话怎么说?我看夫人挺看重这大夫呀。”
“呵呵,侯爷的病被他治疗得越来越严重,夫人能放过他?她打算再等两日,若侯爷的病情还没有好转,就请京兆府上门抓人了。”
游医顿时冒出满头满脸的冷汗,他可不能进京兆府。
跑!
他脑子里冒出这个念头,就怎么都抑制不住。
这一个月的侯府生活就跟一场梦一样。
虽然他很不舍侯府的富贵生活,但还是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东西收拾好,只带了积攒的金银,就连随身衣服都不敢拿,借口有事出了侯府后,就朝着京城外面跑。
他出城不过半日,就有京兆府的官兵追了过来,但只能追踪到他确实出城了,压根找不到这人的下落。
整个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,不知所踪。
楚玉坐在侯府主院的软榻上,美滋滋地看着自己刚做的指甲。
“夫人,阿肃回来了,有事禀告。”紫霜轻声说道。
楚玉随意地点点头。
片刻后,一个容貌俊美好似仙人的青年男子走了进来。
“夫人,竹枝巷的事我都查清楚了。”阿肃低声说道。
楚玉略带惋惜地看了他一眼,真是太可惜了,长得这么好看的一个大小伙子,声音也是好听的,偏偏脑子一般。
这么点事,居然查了这么久。
“竹枝巷那处三进的宅子,落在太夫人名下,之前一直空着,天启九年,大概是三月份,住进去一位蒙着面的年轻夫人。”
楚玉算了算,天启九年,大概是十六年前,三月份原身刚刚怀孕一个半月。
“左右邻居都没见过这位夫人的真容,只隐约看到她梳着妇人发髻,一双眼睛极其漂亮。”
“这夫人虽没出过门,但竹枝巷却曾经请过两次产婆,一次是在天启元年十一月二十一日,一次是天启三年七月十五。”阿肃说道。
这两个日子都很微妙,沈宥谦的生日是十一月二十二日,另一个是顾初雪的生日。
阿肃又说道:“据竹枝巷邻居们的说话,这位夫人似乎不太正常,偶尔半夜隔着围墙能听到里面传来哭嚎声。属下又花钱买通了一个竹枝巷的下人,得到确切消息,宅子的主人,确实疯了。”
楚玉点点头,原身记忆里有一件小事。
原身还没被关进祠堂时,某年她过生日,因为是整寿,侯府大办一场,请了戏班子来唱戏。
当时请的是江南来的戏班子,演了一出新戏。
新戏里讲了一个类似祥林嫂的故事,只不过女主角先瞎,后来丢了孩子,人就疯了。
侯爷当时本是笑着的,看到戏台子上旦角眼睛蒙上白布后,脸色就不好看了,演到疯了时,他也跟着发疯了。
全然不顾那天是原身的整寿,大发雷霆,就差将戏台子都给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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