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y6h3小说网 > > 公主找了个女驸马 > 第60章
    高睦还想报复宗儿、业儿?!

    高松寿无法再维持假笑,眉头都皱了起来。他不悦道:“那些糊涂事,都是朱氏做的,与宗儿、业儿有何干系。”

    在高松寿心中,女人就像是物件,随时都能再买;儿子呢,他却只有三个了,尤其高广宗与高广业兄弟俩,是他最喜欢的儿子,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,他肯定是舍不得的。他之所以迅速处死朱姨娘,除了向皇帝表忠心外,也是想帮高广宗掩饰罪行。

    高睦只当了一个月的驸马,高松寿就收到了皇上的训斥,高松寿还真怕高睦对付高广宗兄弟。他很快又说道:“俗话说,兄弟至亲,打断骨头都连着筋。林辅乾与他三弟早已断绝来往,当年他三弟家也一起被判了满门抄斩,就是因为这个道理。”

    林辅乾是皇帝的开国宰相,因为谋反罪而被灭族,唯有一子拖赖驸马身份,逃过了死罪,却也被流放京外,彻底失去了前程。高松寿用林辅乾的三弟当例子,明显是暗示,高睦与越国公府休戚与共——就算与高广宗兄弟俩有旧怨,为了自己的前程,也不宜寻仇。

    为了成全王夫人,除了逢年过节必要的露脸,高睦今后不会再轻易来越国公府了。王夫人身为越国公府的主母,注定终身生活在越国公府,高睦考虑王夫人的处境,也没打算与高松寿彻底闹僵,她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,应道:“广宗、广业无碍就好。”

    高松寿偷偷松了口气。高睦越来越强硬,半点没有儿子的姿态,不愧是王开宁那个贱人的儿子,偏偏皇上是个护犊子的人,对女婿也优厚,他要是真把高睦惹急了,还不知道会有什么麻烦。早知道皇帝会给高睦抬辈分,他不仅沾不到光,还要被高睦反咬,他倒不如当初随便给高睦结个亲,掐断高睦当驸马的机会。事到如今,说什么都晚了,好在高睦不像是要与宗儿寻仇的样子,还是不要招惹他了。

    想到此处,高松寿张口道:“你不是要去见你二嫂吗?去吧。

    高睦看出了高松寿的让步,明知故问道:“二哥不是说一起去吗,二哥先请。”

    “我还有事,你先去。”

    从高松寿的退让里,高睦越发认清了他欺软怕硬的本质,也越发厌恶自己的半身骨血,面上却只是平静地行礼辞别了高松寿。

    如果有可能,高睦想像辞别高松寿一样,辞掉半身源自小人的血脉,现实却是,她只能来到王夫人面前,与母亲做永远的告别。

    母亲从来不想要高松寿的孩子。

    她这个小人血脉,也的确不该再给母亲添堵。

    唯有断绝纠缠,才是对母亲真正的爱戴。

    “高睦拜见大人。”高睦闭目长揖,即便王夫人屏退了侍从,她也没有再称母亲,没有行四拜礼。

    “你又来作甚?”王夫人皱眉道,“上回的话,没听懂吗?我说了,不要再来烦扰我。”

    “高睦不敢再烦扰大人,今日是为了将大人的财物奉还。无功不受禄,高睦不该再享有大人的私产。”说话间,高睦从怀中掏出了一大摞地契、房契之类的财务文书,恭敬地放在了王夫人手边的桌案上。

    王夫人扫了这摞文书一眼,又满脸讽刺地看向了高睦:“怎么?我不认你这个子嗣了,你就想给我添堵?你想把这些财物还给我,将来好让我留给高松寿?看来,我从前小瞧了你,竟不知你有睚眦必报的本事。”

    尽管事先做足了心理准备,真看到王夫人厌恶的表情时,高睦还是心口一紧,王夫人“睚眦必报”四字,更是震得高睦身躯微颤。高睦咬牙定神,垂首道:“高睦绝无此意。”

    “我给出的东西,从来不会收回来。你若是真的不想要,就把它们散给穷苦小民,或者索性送给舞阳公主好了。”王夫人说完,人已经起身走入了内室,毫无留恋地消失在了高睦的视线之外。

    在高睦成为驸马时,王夫人几乎将自己名下所有的资产都转给了高睦。高睦本以为,这些庞大的资产,都是王夫人未曾宣之于口的母爱,如今方知,王夫人纯粹是不愿便宜越国公府。所以,她宁愿把这些惊人的财富分给素不相识的小民,宁愿转赠给素无来往的舞阳公主,也不愿意收回来。高睦明白,她若是执意还回财物,那就真成了给王夫人添堵了。

    意识到这点后,高睦苦笑着把那摞财物文书又收回了怀中,无声地退出了王夫人的院落。

    今日虽然没能还回王夫人的私产,但是高睦知道,她与母亲的关联,已是彻底断绝了。

    从此以后,她彻底没有母亲了。

    认清了高松寿的卑劣面目,又断绝了对母亲的念想,跨出越国公府大门后,高睦一时间有些茫然。

    “五爷还有吩咐吗?”门房见高睦半响不上马,以为高睦还有事,连忙殷勤相问。

    还能有什么事呢?高睦心知,她与越国公府之间,永远都无事了。

    “高睦——高睦——”

    高睦正想摆手上马,忽然听到了热情的呼喊。她顺着喊声偏头,看到了一架精巧的马车,以及马车上挥手的少女。

    是舞阳公主。

    “公主。”高睦本能地奔到了舞阳公主车前。

    在孤苦伶仃的时刻看到舞阳公主,高睦想通过肢体接触寻求宽慰,手都要伸出来了,她才想起人前不该过于亲密,又仓促地停在了车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