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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朱贤宇/总裁

    靳佳云/律师

    注:女非男c/py转正

    41/出头

    尖沙咀,喧嚣无尽。

    靳佳云上了奔驰后,陈苑菁吩咐司机将车开去自己位于白加道的豪宅。

    窗户摇上,车里消了音。

    陈苑菁仪态优雅的靠着椅背而坐,她看了靳佳云一眼,“靳律师比我想象中的要厉害,我以为你还会被她刁难一会儿。”

    靳佳云膝盖并拢,保持着该有的仪态,“我明天还要赶回成洲,周六要上庭,没有太多时间与四姨太应酬。”

    陈苑菁笑着转回了头,她换了一个话题,“我昨天刚从温哥华回来,和嘉莉、贤宇享受了短暂的假期。”

    靳佳云不难听出,她是故意提到自己儿子。

    她只点点头,“嗯”了一声。

    陈苑菁又看向了靳佳云,“我听贤宇说,你前段时间也在温哥华,他在酒吧碰见了你。”

    “嗯,是,我休了年假。”靳佳云回答。

    停顿了片刻,陈苑菁直接问去,“你又拒绝他了?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靳佳云忽然懵住,她没想过陈苑菁会直接到这个程度,思考了一番后,她作答,“说拒绝,有些严重了,是我和朱总生活的圈层不同,我暂时还需要更努力的冲刺自己的人生。”

    陈苑菁就是很欣赏这个聪明又不遮掩野心的女人。

    想到一个未解的点,靳佳云问去,“陈总,其实我一直以来,很想问你,您为什么会一直帮助我?尤其是,我还和您的儿子有过一段,不方面说明的关系。”

    窗外高楼耸立,霓虹璀璨。

    陈苑菁看了看掠过的夜景,笑了笑,“因为,我们很像,都是自私的人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靳佳云一惊。

    陈苑菁耳上的珍珠,和她人一样光泽冷艳,她忽然像卸下了心房,第一次讲起了有温度的话,“当年,如果不是因为迫于家族的压力,与朱铭锋成婚,我一定选择不婚。”

    听见自己崇拜的大人物,对自己说起了私事,靳佳云有些震惊。

    车拐进小道,树影在车窗上摇晃,陈苑菁双手交握迭在腿间,继续说,“德俊和贤宇是我在家庭压力下,不情愿生下的两个孩子。他们出生后,正值我事业的上升期,我在纽约一呆,就是大半年,所以,德俊和贤宇,基本上就扔给了家中的保姆看管,以至于,贤宇在高中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,我也来得及第一时间保护他。”

    提起往事,她还有愧疚。

    这是靳佳云从未知晓的秘密,也才知道,朱贤宇的童年比她想得更孤单。她忍不住问,“那您不是应该更心疼朱总,更讨厌我这个与他有过关系,自私自利到甚至伤害过他的人吗?”

    陈苑菁扭过头,眼底没有过多的情绪,“我一直认为,我只是把他们带到了这个世界,从落地的那一刻起,他们就有自己的人生轨迹与命运。所以,我从不干涉他们的人生,包括感情,他们的感情是顺利,还是坎坷,那都是他们的个人选择。”

    靳佳云心脏一紧,出不了声。

    她低估了陈苑菁对人生的理解和冷漠。

    陈苑菁伸手替靳佳云将她的外套理了理,轻轻一笑,“第一次和你在茶餐厅接触后,我就知道,贤宇一定会载到你手里。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?”靳佳云很好奇。

    陈苑菁说,“因为他,就喜欢挑战有难度的事和人。”

    垂头,靳佳云轻轻哼笑,“他难搞的系数也不低。”

    说完这句,她才反应过来,自己竟然会下意识的去打趣朱贤宇,那种感觉就好像,他们是很熟悉的“朋友”。

    陈苑菁忽然笑了,有点像是旁观者在看戏。

    她盯着靳佳云,眼里流露出的依旧是欣赏,“我很难从一个女人的眼里,看见清澈的野心,不是那种想要用旁门左道往上爬的野心,而是认真、勤恳的做事、做人,在关键时刻,又懂选择的野心。”

    “谢谢陈总夸奖。”靳佳云对盛赞,受之有愧。

    车已经停在了别墅外,陈苑菁说,“你对贤宇老说,是想要恋爱的人,而你对我来说,是想要为之所用的人。我很看好你,无论等多久,我都愿意栽培你这匹难得的千里马。”

    沉默中,两人互望了许久。

    陈苑菁话中意思,靳佳云都听明白了,而后,她伸出手,“陈总……”

    “放轻松点,你可以叫我Maggie。”陈苑菁打断。

    靳佳云轻松的耸了耸肩,“ok,那我就叫你Maggie。”她笑着的手往前又伸了伸,“我和你,永远都只会是伯乐与千里马的关系。”

    承诺所指何意,陈苑菁自然明白。

    她握住了靳佳云的手,“我等你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隔日,香港机场。

    下了飞机的朱贤宇,裹着一件黑色长风衣,推着行李箱上了自己的库里南。他回来的消息,除了司机,没有透露给任何人,如此风尘仆仆从温哥华赶回来,他是要赶去见一个人。

    朱贤宇赶去沙田马场时,赛马已经结束。

    赢家是他一位叫林宗康的男人,出生于马来西亚,金融界的新贵,身价在最近暴涨。

    等到人群散去,他才对后座的女人使了使眼色。

    女人即使透顶压着宽檐帽,戴着口罩,但一双水灵灵的杏仁眼,也看得出她的娇媚。

    清了场后,林宗康主动牵起女人,往旁边的休息室带。

    保镖挡在不远处,严防死守狗仔。

    门,虚掩着,女人摘下了宽檐帽和口罩,脱下束缚后,他踮起脚尖,抱着男人缠绵的拥吻起来。

    “朱总,你怎么会来。”

    保镖见到熟悉的身影,浑身紧绷,下意识的身子往旁边一挪,挡住了后面露出的门缝。

    男人悠哉的说,“见见,四姨太。”

    后面的保镖,立刻跑开,礼貌的敲了敲门,对里面的男女说道,朱少爷来了。

    林碧欣吓到险些花容失色。

    过了几分钟,林碧欣和林宗康从休息室一起走出来,林碧欣往马场的休息椅上看过去。高大修长的身躯面向着马场,朱贤宇面色平静,但无论他如何不动神色,她都猜到了,他匆忙来找自己的目的。

    “不是在温哥华吗?怎么突然回来了?”她走过去,双手撑在椅背上,动作亲密。

    朱贤宇面不改色,微微侧过头去看那个西服笔挺的男人。

    见他在看林宗康,林碧欣淡定的笑了笑,“阿宗的马今天夺冠了,我过来祝贺他,顺便聊聊新项目的事。”

    双手迭在腿上,指骨扣得d紧,朱贤宇眼神倏忽变得锐利,“能和自己继的母儿子关系如此好,四姨太的心胸,也着实让我敬佩,如果我没记错的话,四姨太小时候差点被继母卖掉,成名后又遭继母勒索。”

    一股气焰在胸口浮起,不想让场面过于难堪,林碧欣压下愤怒,“你想说什么?”

    都不再拐弯抹角。

    朱贤宇将手边的牛皮纸袋递给了林碧欣,头没转,甚至连人都不带看一眼,一双修长的腿翘起而坐,背脊挺得笔直,全身上下是冰冷的严肃感,是身居高位的姿态。

    即便心里不好受,但林碧欣也不敢和他正面对峙,她拆开牛皮纸袋,里面是一张张触目惊心的偷情照片。

    “你、什么意思?”她手在抖。

    朱贤宇侧过头,抬起下颌,用一种极其轻蔑的目光,扫视着眼前的狗男女,“照片上有日期,也就是说,你和你继母的儿子已经以情人的关系相处了两年。我一直都没有将这些告诉我的父亲,就连打遗产案,我也没有动过这个念头。”

    下一秒,他的眼眉忽然皱紧,绷紧的视线,是他忍无可忍的不悦,“但是,你先是偷拍我,昨天又擅自动了我的人,我是不是也应该也应该以‘礼’相待呢。”